近年来，中国对越南的产业投资显著增加，成为推动越南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越南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相对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吸引了大量中国企业前来投资。特别是在制造业和基础设施建设领域，中国企业的投资不仅促进了越南的工业化进程，也带动了当地就业和经济增长[1]。越南作为东盟成员国，享有多项自由贸易协定的优惠待遇，这使得在越南设立生产基地的中国企业能够更方便地进入全球市场。与此同时，越南政府积极改善投资环境，推出多项政策鼓励外资进入，为中国企业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随着中越两国政治关系的不断深化，双边贸易和投资合作前景广阔。中国企业在越南的成功投资案例不断增多，涵盖了从高科技制造到农业加工等多个领域，显示出中国对越南投资的多样化趋势和巨大潜力[2]。总体而言，中国企业对越南的产业投资不仅推动了两国经济的互补和共赢，也为区域经济一体化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一趋势在未来有望持续深化，为中越两国带来更多的经济利益和发展机遇。在本文中，笔者将从中越贸易关系、越南产业发展监管架构和支持政策以及越南的重点产业等方面进行初步探讨，为拟投资海外尤其是越南的中国大陆企业提供参考。
一、 越南概况
(一) 自然概况
越南位于东南亚的中南半岛东部，北接中国，西邻老挝和柬埔寨，东南临南海[3]。越南国土狭长，全长约1,650公里，最宽处约600公里，最窄处仅约50公里。其海岸线长达3,260公里，沿海有丰富的港口资源，这使得越南成为重要的海上交通枢纽[4]。
首都河内位于越南北部的红河三角洲，是国家的政治、文化和教育中心。南部的胡志明市(原名西贡)则是越南的经济和商业中心。越南地势多样，北部和西部多山，主要山脉有安南山脉和南中部高原。中部沿海地带平坦，而南部的湄公河三角洲则是重要的农业区，盛产稻米[5]。
越南的气候主要是热带季风气候，北部有明显的四季分明，冬季较冷;中部和南部则全年温暖，只有旱季和雨季之分。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多样的气候条件使得越南在农业、渔业和旅游业方面具有显著优势[6]。这些地理和气候特征不仅决定了越南的农业生产方式，也为其工业和服务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有利于吸引外资和推动经济增长。
(二) 人文概况
越南作为东南亚新兴的经济体之一，在过去几十年中展现了强劲的经济增长势头，逐步从贫困状态迈向中等收入国家行列。2023年，尽管面临全球经济动荡的挑战，越南依然取得了5.05%的GDP增长率，略低于预期的6.5%。这种增长主要受到全球利率上升和国际冲突等外部因素的影响[7]。
越南经济的韧性部分得益于其强劲的外资流入。2023年，越南吸引了约286亿美元的新注册外资，其中制造业占据主导地位，吸引了超过72%的投资。这得益于越南在劳动力成本和基础设施方面的竞争优势，使其成为制造业投资的重要目的地[8]。
尽管制造业表现突出，越南的房地产市场在2023年面临挑战，受新债券市场法规的影响，多家本土房地产公司难以获得资本，导致许多项目停工。然而，外资房地产公司看到了机会，宣布扩大在越南的投资，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本土房地产市场的困境[9]。
在贸易方面，2023年越南实现了创纪录的260亿美元贸易顺差，总出口额达到3545亿美元。美国和欧盟是越南的主要出口市场，而中国则是其最大进口来源国[10]。
展望未来，预计2024年越南经济将进一步增长，GDP增速有望达到6.3%至6.5%。这一增长预期主要依靠国内的财政和货币政策支持，以及持续的外商直接投资和国际贸易的推动[11]。
二、 中越贸易关系概览
中越两国山水相连，文化相通，自1950年建交以来，双方的关系不断发展与深化。特别是在经贸合作领域，中越关系取得了显著成果，成为两国关系的重要支柱。近年来，两国领导人频繁互访，推动双边关系迈上新台阶，并致力于构建更加紧密的中越命运共同体。
(一) 中越贸易大事记[12]
(二) 双边贸易总体情况
近年来，中越两国贸易关系不断深化，贸易额逐年攀升。根据中国商务部[17]统计数据，2018年至2023年间，中越双边贸易额从1503亿美元增至2022年的2349亿美元。2023年，中越双边贸易额已达到约2063亿美元，显示出两国经济合作的强劲增长势头。中国连续多年成为越南最大的贸易伙伴，越南也是中国在东盟的最大贸易伙伴和全球第四大贸易伙伴。
根据上述数据，中越双边贸易额统计表如下图所示：
(三) 中国与越南的进出口
在2024年，中越之间的贸易关系依然强劲，体现了两国之间深厚的经济互依性。截至2024年5月，中国对越南的出口总值约为142亿美元，比去年有显著增长。与此同时，越南对中国的出口也有所增加，达到了大约7.67亿美元，使得中国对越南的贸易顺差约为6.53亿美元[18]。
这种贸易增长是两国共同发展的重要体现，其中越南日益将自己定位为两国之间吸引投资的热点地区，尤其是在“中国+1”战略中。这一战略被那些希望将制造业和供应链多元化、从中国转移出去的公司所采用。越南在此战略中的角色通过其不断增加的出口额得以体现，越南出口产品包括从纺织品到电子产品等。越南的出口发展得益于其有竞争力的劳动力成本和有利的贸易协议[19]。
此外，截至2024年6月的越南贸易余额显示出顺差，表明其出口表现相对于进口而言更加强劲[20]。中越之间的整体贸易增长体现了一个复杂的关系，尽管在某些领域存在竞争，但两国从经济交易中都获得了显著的好处。这种关系对于越南尤其重要，越南依赖从中国进口原材料用于其制造业，并将成品出口到全球各地市场。
(四) 中越双边投资
截至2024年初，中国和越南在双边投资方面保持持续增长。根据越南规划投资部的数据，2023年，中国是越南的第二大FDI来源国，占越南总FDI的14.5%，同比增长94.9%。中国在越南的制造业新注册投资中占比最大，达到了22%[21]。
三、 越南产业支持政策
越南政府在推动产业发展和吸引外资方面采取了多项支持政策。这些政策涵盖了高科技园区、可再生能源、制造业等多个领域，旨在促进经济增长和产业升级。
(一) 高科技园区支持政策[22]
2024年2月，越南政府发布了第10/2024/ND-CP号法令，旨在吸引更多高科技投资者。该法令规定了高科技园区的设立和扩展程序、投资激励措施以及相关的运营活动。具体优惠包括免除土地租赁费用、土地清理费用的报销、优惠贷款利率以及出口税的减免或豁免等。此外，该法令还要求地方当局在高科技园区周围开发适合居住的区域和社会基础设施，以吸引更多的劳动力和投资者。
(1) 土地和基础设施支持
根据2024年第10/2024/ND-CP号法令，高科技园区的投资者可以享受以下土地和基础设施支持：
1. 土地租赁费用减免：高科技园区内的基础设施项目可以免除土地租赁费用，降低企业的投资成本。
2. 土地清理费用报销：对高科技园区内的基础设施项目，政府将报销土地清理费用，减轻企业的前期投入负担。
3. 优惠贷款利率：投资者可以享受更加优惠的贷款利率，便于项目融资和发展。
(2) 税收优惠[23]
高科技园区的企业可以享受一系列的税收优惠政策，以减轻企业的税收负担，促进企业的发展和扩大生产。在高科技园区内运营的制造和出口企业可以享受出口税的减免或豁免，类似于非关税区的优惠政策。
(3) 人力资源和社会基础设施支持
为了吸引和留住高科技人才，高科技园区还提供了一系列人力资源和社会基础设施支持：
1. 居住区和社会基础设施建设：地方政府和私营企业通过公私合作(PPP)模式或私人资金建设高科技园区周边的居住区和社会基础设施，为园区内的员工和专家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
2. 培训和教育支持：高科技园区与高质量的研究和培训机构建立联系，提供技术培训和教育支持，培养高素质的劳动力。
(二) 越南支持产业发展政策[24]
为了促进支持产业的发展，越南政府在2020年发布了第115/NQ-CP号决议，设定了一系列具体目标和措施，旨在提高越南企业的竞争力，满足国内外市场需求。
(1) 目标设定
根据115/NQ-CP号决议，到2025年，越南企业将能够生产具有高竞争力的支持产业产品，满足国内制造和消费的45%的需求，并占整个工业生产价值的11%。到2030年，这些产品将满足70%的国内需求，占工业生产价值的14%。此外，预计到2030年，越南将有约2000家企业能够直接向装配企业和跨国集团提供产品。
(2) 政策和措施
1. 税收优惠政策
投资于支持产业产品制造的项目可以享受10%的优惠税率，为期15年。从项目开始产生收入的年份起，前四年免税，接下来的九年享受50%的税收减免。这些政策适用于2015年后运营的项目[25]。
2. 金融支持
政府通过商业银行提供优惠利率贷款，并为从事优先支持产业和加工制造业的企业提供利率差额补偿，以支持现代化改造和短期贷款。
3. 基础设施和技术支持
政府计划建立五个区域技术中心，以支持工业发展，特别是在机械工程、电子、纺织服装等领域
政府与国际公司合作，提供技术培训和能力建设，帮助本地企业提高生产效率和技术水平。例如，与丰田、三菱和佳能等国际公司合作，识别潜在供应商并将其纳入这些公司的价值链[26]。
4. 促进本地和外资企业合作
越南支持产业协会和相关贸易协会鼓励联合企业和外资企业加入各种协会，以增强协调，形成联结链，并在机械工程、电子、纺织服装和支持产业领域之间交换经验。
四、 越南产业发展主要监管机构
越南的产业发展由多个政府机构共同监管，这些机构制定政策、提供资金支持，并监督各类措施的实施，确保产业健康发展。
(一) 越南工贸部
(Ministry of Industry and Trade - MOIT)
越南工贸部是负责工业和贸易发展的主要政府机构，负责制定和执行有关工业生产、贸易、能源和矿产资源的政策。工贸部的主要任务包括：
制定和实施工业发展战略：包括支持制造业、高科技产业和新能源的发展。
推动对外贸易和投资：通过提供咨询和技术支持，促进国内外投资。
监管工业和贸易活动：确保市场规范运作，维护公平竞争。
(二) 越南计划与投资部
(Ministry of Planning and Investment - MPI)
计划与投资部是负责国家经济发展计划和外商投资的主要机构，主要职责包括：
国家经济规划：制定和监督实施国家级经济发展计划，确保经济可持续增长。
外商直接投资管理：评估和审批外国投资项目，制定吸引外资的政策。
协调重大项目：管理和协调国家级投资项目，提供投资咨询和支持服务。
MPI在吸引和管理外商投资方面发挥关键作用，提供包括企业所得税减免、土地租赁优惠和其他激励措施，吸引高科技、制造业和可再生能源等领域的外资。MPI还通过专项投资基金和优惠贷款，支持战略性投资项目，推动高科技和绿色能源的发展。
(三) 越南科学技术部
(Minist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 MOST)
科学技术部负责推动国家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主要职责包括：
促进技术创新：通过技术研发和创新支持，推动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
监管知识产权：确保知识产权得到有效保护，促进技术转移和创新。
建设高科技园区：推动高科技园区的发展，提供技术支持和资金援助。
MOST在促进高科技产业和技术创新方面扮演重要角色，通过技术培训和资金支持，鼓励企业进行科技创新和研发。该部还负责与国际公司合作，推动技术转移和本地企业的能力建设，提升整体产业技术水平。
(四) 越南国家银行
(State Bank of Vietnam - SBV)
国家银行是越南的中央银行，负责制定和实施国家货币政策，主要职责包括：
维护金融稳定：调控货币供应和利率，确保金融系统的稳定运行。
监管银行业：监督银行和金融机构的运营，确保其遵守法律法规。
提供金融支持：通过低息贷款和金融补贴，支持工业和高科技企业的发展。
SBV通过提供低息贷款和利率补贴，支持外资企业和本地企业的投资和扩张，促进经济增长。该银行还制定了一系列金融政策，确保企业在资金需求方面得到充分支持，推动各类产业的发展[27]。
五、 越南重点产业
(一) 电子产业
越南的电子产业近年来经历了显著的发展，成为全球市场上的重要参与者。2024年，越南电子产品市场预计将持续增长，体现了该行业的活力和扩展潜力。根据市场研究，越南电子产品市场的收入和销量预计从2020年至2030年将持续增长，涵盖了从音视频设备到半导体和其他电子组件的各类产品[28]。
具体来看，越南的电子产品市场在多个关键领域均预计实现稳定增长：
电子电机和存储电池部门预计将以年复合增长率(CAGR)约5%的速度增长，反映了全球对更高效能和可持续能源解决方案的增加需求。
发电机和半导体部门预计将见证更快的增长，预计CAGR达到7%以上，部分原因是全球半导体供应链的多元化和地区制造能力的增强。
在家用电器领域，由于越南国内消费市场的扩大以及出口需求的增长，预计该市场将以约6%的年复合增长率增长。
越南的电子产品主要出口到美国、欧洲和亚洲其他国家。2023年，音视频设备和半导体是出口量最大的产品类别。越南大量进口用于电子制造的关键原材料和组件，主要来自中国、韩国和日本。
越南电子产品市场的增长主要由FDI推动，尤其是来自韩国和日本的投资者在越南建立生产基地。同时电子产品市场竞争不断加剧，如越南本土企业与国际大公司三星、LG和英特尔等日益激烈的竞争。
(二) 可再生能源
在越南，可再生能源产业正处于显著的增长阶段。根据KPMG的分析，越南政府致力于到2030年将可再生能源的比例提升至30.9-39.2%，并根据其“公正能源转型伙伴关系”的承诺，这一目标可能进一步提升至47%。到2050年，预计这一比例将达到67.7-71.5%[29]。
从具体能源类型来看，越南在太阳能和风能领域的发展尤为迅速。根据McKinsey的数据，越南的风电和太阳能项目已成为吸引外国直接投资的重点，特别是在具有丰富自然资源和较低工业需求的地区，如Ba Ria-Vung Tau和Binh Dinh省。这些地区被视为可实现RE100(百分之百可再生能源)的理想场所[30]。
政策的推动也显著影响了越南可再生能源市场的增长。例如，越南的能源政策第八规划(PDP8)突出了对大规模可再生能源项目的重视，预计这将吸引更多的外资进入绿色能源领域，从而推动相关技术和金融资源的引入[31]。
(三) 制造业
越南制造业是推动国家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柱，占全国GDP的20%以上。过去十年中，越南制造业得到了显著发展，主要归功于FDI的增加、政府支持政策和贸易自由化措施。
2023年，制造业对越南GDP的贡献超过20%。在2023年的外商直接投资中，制造业占总投资额的64.2%，即超过235亿美元，同比增长39.9%。2024年前四个月，电子、计算机和光学产品的出口额达到216亿美元，同比增长34.9%[32]。
越南的制造业有望在未来几年继续增长，首先主要得益于越南的地理位置。越南作为东南亚的门户，地理位置优越，便于接入全球供应链。其次，越南积极参与了多个自由贸易协定(FTA)，如《欧盟-越南自由贸易协定》(EVFTA)和《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进一步降低了贸易壁垒，促进了出口增长。再次，越南具有相对显著的劳动力优势，越南提供成本效益高且技能熟练的劳动力，平均月工资约为293美元，显著低于新加坡和泰国等邻国。低成本的劳动力使越南成为全球制造业公司的理想投资地。
六、 总结
随着全球经济格局的不断演变，越南以其独特的地理优势、丰富的自然资源和较低的劳动力成本，成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战略的重要目的地。在制造业、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中国企业的大规模投资不仅促进了越南的工业化进程，同时也为当地经济带来了可观的就业和增长机会。
此外，越南作为东盟成员国，享受着多项自由贸易协定所带来的优惠政策，这为在越南设立生产基地的中国企业提供了便利的通道进入全球市场。越南政府的积极政策和持续改善的投资环境，也为中国企业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和机遇。
随着中越两国政治关系的持续深化，双边贸易和投资合作的前景显得更为广阔。中国企业在越南的成功投资案例日益增多，涵盖了高科技制造、农业加工等多个领域，展示了投资的多样化趋势和潜力。展望未来，随着两国在经济、贸易等方面合作的不断深入，相信中越关系将进一步促进区域经济的一体化和共同繁荣。
注释
[1]Source of Asia, https://www.sourceofasia.com/vietnams-economic-odyssey-a-flashback-to-2023-and-glimpses-into-2024/
[2]Asia Business Consulting, https://www.asiabizconsult.com/en/news-briefs/350-vietnam-economic-overview-2023
[3]中国外交部，https://www.mfa.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yz_676205/1206_677292/1206x0_677294
[4]Vietnam Briefing, https://www.vietnam-briefing.com/news/recap-vietnams-economy-in-2023.html/
[5]同3.
[6]S&P Global, https://spglobal.com/marketintelligence/en/mi/research-analysis/vietnam-gdp-growth-improves-in-third-quarter-of-2023-Oct23.html
[7]同1.
[8]同1.
[9]Vietnam Briefing, https://www.vietnam-briefing.com/news/recap-vietnams-economy-in-2023.html/
[10]S&P Global, https://www.spglobal.com/marketintelligence/en/mi/research-analysis/vietnam-gdp-growth-improves-in-third-quarter-of-2023-Oct23.html
[11]World Bank Group, https://www.worldbank.org/en/news/press-release/2023/03/13/vietnam-s-economy-forecast-to-grow-by-6-3-in-2023-world-bank-report-says
[12]参见《双语历史 | 中越建交历程》，https://mp.weixin.qq.com/s/Tlpkr8nMBErq1iHQQQ3FxQ
[13]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https://www.ciie.org/zbh/en/news/exhibition/focus/20231215/42228.html
[14]SCMP, https://www.scmp.com/economy/china-economy/article/3198283/china-vietnam-sign-13-deals-and-1-stands-reshape-economic-relations
[15]CGTN, https://news.cgtn.com/news/2023-12-12/China-Vietnam-cooperation-achieves-remarkable-results-1ptE5NXGA80/p.html
[16]Global Times, https://www.globaltimes.cn/page/202312/1303497.shtml
[17]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https://www.mofcom.gov.cn/
[18]OEC, https://oec.world/en/profile/bilateral-country/chn/partner/vnm
[19]Vietnam Briefing, https://www.vietnam-briefing.com/news/vietnams-diversification-of-trade-and-the-china-plus-one-strategy.html/
[20]CEIC, https://www.ceicdata.com/en/indicator/vietnam/trade-balance
[21]Vietnam Investment Review, https://vir.com.vn/china-reigns-as-one-of-vietnams-largest-trading-partners-and-investors-107019.html
[22]Vietnam Briefing, https://www.vietnam-briefing.com/news/vietnam-issues-decree-10-2024-nd-cp-to-attract-more-high-tech-investments.html/
[23]Vietnam Briefing, https://www.vietnam-briefing.com/news/vietnams-2024-fdi-landscape-opportunities-incentives-and-emerging-trends.html/
[24]KPMG, https://kpmg.com/vn/en/home/insights/2021/06/consistent-incentives-needed-to-support-industries.html
[25]Luat Vietnam, https://english.luatvietnam.vn/resolution-no-115-nq-cp-dated-august-06-2020-of-the-government-on-solutions-to-promote-the-development-of-supporting-industries-188283-doc1.html
[26]Vietnam Briefing, https://www.vietnam-briefing.com/news/vietnam-approves-resolution-115-promoting-supporting-industries.html/
[27]International Trade Administration, https://www.trade.gov/country-commercial-guides/vietnam-trade-financing
[28]6wresearch, https://www.6wresearch.com/industry-report/vietnam-electrical-and-electronics-market-2020-2026
[29]KPMG, https://kpmg.com/vn/en/home/insights/2024/03/vietnam-2024-outlook-the-investor-guide-to-growth.html
[30]McKinsey, https://www.mckinsey.com/industries/electric-power-and-natural-gas/our-insights/putting-renewable-energy-within-reach-vietnams-high-stakes-pivot
[31]Legal500, https://www.legal500.com/developments/thought-leadership/vietnams-renewable-energy-landscape-post-new-policy-implementation/
[32]Acclime, https://vietnam.acclime.com/guides/vietnam-manufacturing-brief/